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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19年1月24日 星期四

    「八百壯士」的由來

        十月二十七日首戰,讓「四行倉庫尚有國軍留守」的消息快速傳遍上海。震耳槍砲聲迴盪於蘇州河畔,中外人士紛紛群聚在蘇州河南岸的公共租界安全地帶,為對岸的四行倉庫孤軍吶喊助威。
    從朝至暮,民眾如潮水般湧至蘇州河畔各處,引頸遙望英勇的孤軍和敵寇作殊死之戰。就算是裹腳婦女,在愛國情操驅使下,也都不顧危險邁著碎步,巍巍顫顫努力走至橋邊為孤軍戰士加油打氣。
    上海商會人士在得知我方守軍仍在閘北之消息後相當激動且興奮,他們立即透過電臺廣播將此新聞傳遍全上海和其他省分,以此激勵軍民抗日鬥志,四行孤軍之英名從此不脛而走,甚至遠播全中國和世界各地,中外人士皆以「八百壯士」稱之。
      五二四團第一營當時其實僅剩四百五十餘名孤軍,謝團附等人奉上級命令以此殘存兵力對抗上萬日軍,作為我方大軍西撤之掩護。然而,當孤軍留守之消息瞬間傳出,「八百壯士」的封號也隨之傳至各國,到底原由為何?
    原來,英軍在十月二十七日派員勸導我方放棄戰鬥撤入租界時,為謝團附等人所婉拒,對方當時曾詢問我方駐兵人數,謝團附便回說有八百人。之所以這麼回答一來是為了壯大我軍軍威以掩日軍耳目,二來是因為孫元良將軍當初決定留下一個「團」駐守四行倉庫,我中國軍隊在對外正式通訊中,亦皆採「五二四團」稱呼來代替「第一營」,讓日軍以為我方防守四行倉庫的兵力是一整個團,而一個團人數為一千人左右,扣除戰鬥中犧牲的人數,因此對外宣稱有八百人。
    此外,因戰鬥而負傷的官兵經過守軍與英租界聯繫,得以轉往租界醫治,當英國巡邏兵詢問我方駐兵有多少人時,我方為了迷惑日寇,傷員均按謝團附事先指示,統一口徑回答:「八百人。」未料從此「八百壯士死守四行倉庫」的壯烈事蹟震爍中外,為全上海、全中國,乃至全球所矚目,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「八百壯士」之由來。

    有人或許好奇:在如此激烈的戰鬥下,八百壯士就算再怎麼英勇、再怎麼廢寢忘餐,也畢竟是血肉之軀,他們到底如何解決民生問題呢?
    當初孫元良將軍曾表示倉庫內已存放充足的飲水、糧食和彈藥,然而經過謝團附等人的視察發現,雖然這裡已有玉米、黃豆、小麥等雜糧,卻缺少鹽和糖,尤其是鹽,戰士身體一旦缺乏鹽分是沒有足夠體力打仗的。四行保衛戰戰況激烈,多數弟兄們大都忙於防守及作戰,就算善於利用作戰之餘進行炊煮,一整天下來頂多只能狼吞虎嚥吃上一至兩餐的雜糧。再者,先前儲有燃料及木材的倉庫西區已被日軍放火,滿州路對面的木柴行也已被日軍占領和燒毀,孤軍長時間堅守在四行倉庫內,想要再補充木柴進行炊事也是一大難事。
    為解決大眾的吃飯問題,謝團附只能向外求助。他透過英軍向當時的上海市長俞鴻鈞發信請求支援「鹽、糖各五百磅及光餅(註)五萬個」,消息甫出,經過戰地記者和上海電臺的大力宣傳,各處紛紛響應並踴躍捐贈。

    註:八百壯士在敵軍密集攻擊下,隨時處於緊繃的防衛狀態,不僅數日未能闔眼,連治炊、吃喝等都極為不便,常常一整天下來吃不上一、兩頓飯,為此,軍中有時不得不以乾糧代飯充飢。
    「光餅」原為閩北地方麵食,其由來已久。明朝嘉靖年間,名將戚繼光奉命入閩殲滅倭寇,為行軍方便,遂命士兵將燒餅中間打洞,以麻繩串起掛在身上,作為行軍的乾糧。這種燒餅後來流傳至民間,不但成為普遍的平民小吃,還成了祭祀祖先神明的供品。閩人為了紀念戚繼光的功績,遂將這種燒餅稱之為「光餅」或 「繼光餅」。由於光餅在製作過程中通常會加入鹽巴,略帶鹹味,因此又稱為「鹹光餅」。
    在抗戰時期,民眾都會製作每個直徑一尺、重量一斤的圓形光餅大量供應前線。據說一個光餅夾著鹹菜或酸菜吃,能維持一位士兵一整天的飽足,且光餅耐放,只要不遇水受潮,連續放個十天半個月都不會發霉,因此光餅在當時是很受歡迎的軍糧。
    時至今日,光餅已發展出多元的吃法,流傳至福建各地以及馬祖和臺灣本島的光餅,會因製作方式有所不同,而有鹹、甜、葷、素、有餡、無餡等各種差異。依照臺灣的傳統習俗,當嬰兒滿四個月時,父母會為其舉行收涎儀式~把光餅用紅繩串起掛在嬰兒脖子上,藉此祈求孩子不再流口水並能平安長大。此外,光餅也是臺灣廟會神明遶境時,廟方或是還願的信徒買來祭拜,並沿街分送給民眾吃平安的麵食。


    上海市各界競相解囊捐贈各種食品。從北京路到新閘路一代的燒餅店,甚至還主動烤製許多燒餅去慰勞孤軍。貧苦的市井小民們做的都是勉強餬口的小買賣,經濟並不寬裕,但他們只要想到八百壯士還在冒死奮戰,基於國仇家恨以及對壯士們的敬佩,一致欣然慷慨輸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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