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供者:上官百成
旗正飄飄電影中八百壯士團附上官志標(由哲嗣上官百成飾演)
民國二十六年八月十五日,日本軍閥自中國華北大舉侵略上海,繼七七事變後,再挑起淞滬戰爭,揭開了中國全面抗戰的序幕。
我陸軍第八十八師奉命調至上海佈防,在師長孫元良將軍卓越的指揮下,全軍懷著同仇敵愾的如虹氣勢,以懸殊的兵力和裝備,英勇的與日寇相當優越的海陸空配備浴血苦戰,縱然日寇用數以千計的炮火不分日夜的猛烈轟擊,後以飛機肆意濫炸,但我軍仍前仆後繼的堅守閘北陣地兩個多月,粉碎日寇「三月亡華」的妄念。
同年十月二十六日清晨,孫將軍接到我第三戰區副司令顧祝同將軍的電話,?能詳盡討論,即派參謀長張柏亭少將至中央軍指揮部面報戰況,經向顧將軍詳析情況後,便將研議結果向上呈報,最指揮當局?保持戰力,與日長期抗戰計,由顧將軍轉令,以ㄧ團兵力固守閘北的四行倉庫,掩護我軍撤退,後斟酌實況,乃權宜變更由第五二四團第一營為基幹,配屬必要特種部隊共八百人留守,於是在中校團附謝晉元,少校團附上官志標,少校營長楊瑞符等人率領下,擔負此項轟動國際的艱鉅任務。
十月二十六日午夜,豪氣千雲的壯士待完成掩護任務後,迅速往光復路口的四行倉庫最後的陣地集合,當時,日寇炮火十分猛烈,分散在陣地上的部隊不易快速會合,謝團附決計分批行動,彼此互相掩護,他分派傳令兵傳達命令,先集合防守上海北站前線的第一連進入四行倉庫,隨後,二、三連合機關槍連再立即行動,待全體都進入倉庫後,謝團附即指示偵查地形,佈置陣地,趕築防禦工事,並破壞倉庫內的所有電燈,以便隱蔽行動,防止敵人藉電線縱火,全部部署妥當後,已是二十七日的清晨。在蒙古路附近警戒排ㄧ士兵發覺敵兵前來搜索,不久該排及與敵人接觸,邊抵抗邊退回倉庫。下午二時許,敵人到蘇州河邊,向倉庫外的第一線守軍做試探性的攻擊,此時,謝團附正坐鎮倉庫內,加緊趕築工事;上官團附亦忙著指揮警戒部隊在倉庫外的第一線抵抗,敵方來勢兇猛,既攻擊又放火,彼此相持三小時,我方使敵方死傷達四五十人,當我軍撤回倉庫時,敵兵即跟蹤而至,我方立刻防堵庫門,又奮力斃敵七、八人,傷敵三十多人,迫使敵兵狼狽逃竄。
黃昏之後,敵兵復不斷向倉庫周圍的木屋發射燒夷彈,妄想引火燒倉庫。從二十七日晚上入夜起,上海市民紛紛湧到新閘橋,興奮的遙望英勇的八百壯士和敵寇作殊死戰,直到昱日黎明時分,市民們仍像螞蟻搬沿著新閘僑聚集觀看,租借路口的英軍紛紛買了百元多的麵包送給八百壯士,同時,上海市各界亦競相解囊購送各種食品,甚至延北京路到新閘路一代的燒餅店,更主動烤製許多燒餅去慰勞孤軍。
二十八日凌晨,有敵軍二十多人在蘇抽河畔打旗語,欲指揮部隊進擊,在六樓守望的第三連士兵見狀,立即負著傷將全身掛滿手榴彈,跨過圍牆,對準敵叢躍下,他拉開手榴彈的保險轟然爆炸,煙屑飛揚中,二十多個敵兵已橫七八豎的躺在倉庫大門前,其餘的敵兵拼命往後逃遁,南岸群集的市民無不鼓掌歡呼,接著敵方兩名敢死隊員,從交通銀行北邊抬著梯子往倉庫爬,到二樓窗口,一隊員正想將手榴彈投入倉庫時,謝團附和上官團附正好在窗口附近,謝先上去,日兵持槍猛撲,上官速上前,以一手挾住槍,一手扼其喉,猛力一推,使日兵懸空跌落,被自己所帶的手榴彈炸死,跟著爬上來的日兵驚慌無比,亦被謝拔出手槍予以擊斃,在屋頂上的我軍見到敵?,亦快速的投下迫砲彈和手榴彈,將近抵倉庫牆角的敵兵盡皆消滅,殘餘的敵兵倉皇逃竄。群集在蘇州河南岸的同胞和英軍見到如此精采的戰鬥場面,紛紛鼓掌呼應。
當天上午,有敵機多架飛臨四行倉庫的上空盤旋偵查,經我軍設在屋頂上的防空火力猛射,使之紛紛遁走。守在倉庫外碉堡中的蔣震發覺百公尺外有敵?,立刻持機槍朝敵兵猛射,陸續擊倒數十個敵兵,使他們無法往倉庫的西邊進展,在倉庫平台牆邊遼望的士兵示警敵方正朝西邊運炮欲進擊,謝即吩咐楊營長調回在倉庫外警戒的弟兄,在外警戒的錢振華排長先讓弟兄們安全退回倉庫後,正欲通知蔣震速自碉堡撤出,惜蔣未能及時撤退,不幸遭敵方砲火炸毀碉堡,而壯烈犧牲。
敵兵又趁機湧出數十人進犯,和守軍們展開激烈血戰,彼此互有損傷,後終被守軍擊退。當天下午,四行倉庫的屋頂上突然生起一面巨幅的國旗,令租借的中外人士都大為鼓舞,原來,當張柏亭將軍電詢問謝團附時,獲知四行倉庫需要補給品和一面國旗,上海市商會得知後,立即被妥所需物資,再交由七位童子軍設法送給孤軍,其中四十一號童軍楊惠敏,特地將國旗摺疊好帶在身上,在其他人的協助下,冒險匍匐通過西藏北路,將國旗交給孤軍。
十月二十九日清晨五時,天剛微明,倉庫西北的國慶路上,十多個日軍從破屋斷牆間潛近,欲作試探性進擊,孤軍早已發覺,待他們挨近倉庫後,即投下迫擊砲彈和手榴彈予以擊斃。七時二十分,日軍復妄圖進擊,仍被斃十多人。下午三時三十分許,兩艘青灰色的敵方汽艇,每艘帶日兵數十人,各駕機鎗一挺,雜有持相機的記者多人,自黃浦江闖入蘇州河,欲向四行倉庫衝去,當日艇將進第七座老垃圾橋時,被兩岸和牆上守衛的英軍發現,立即出面阻其前進,一時間,雙方劍拔弩張。
同時,日軍又經上海銀行推棧進犯,孤軍立刻沉著應戰,由倉庫底層以機槍猛烈射擊,兼從窗口投下手榴彈和迫砲彈,再次斃敵四十多人。而在蘇州河上的兩艇日兵與英軍僵持半小時無效後,方退離蘇州河。至下午五時四十分許,日軍再發動大規模的攻擊,彼此戰鬥十分激烈,雖使日軍傷亡一百多人,但孤軍中亦有七人陣亡,十多人受傷。
當晚八時,謝團附召集全體官兵檢討三天來的戰鬥得失,復做精神談話,當表明要和四行倉庫共存亡的決心後,大家分寫信或立遺?向親友們各表報國壯志,然後統由上官團附收妥奮力送出。倉庫外,童軍們正冒著槍火設法送補給品給孤軍,經上官團附力克萬難,終將補給品順利送給孤軍。
十月三十日凌晨,日軍自虹口方面獲得補充後,再次調整部署,將多門手射砲往國慶路推進,持續轟炸倉庫後牆,同時,亦在倉庫正西方的福康、福源兩家錢莊的屋頂上架設多挺機槍,企圖壓制在倉庫平台上的守軍從遼望台向下投彈,並在上空配合數架敵機作勢盤旋。而壯士們愈戰愈勇,沉著應付日軍的圍攻,屢次予以猛烈痛擊,使敵軍兩次進擊都無法得逞,復被擊斃數十人。
惜好景不常,租借不敵日寇的惡意威脅,復顧及自身的利害,竟紛紛要求壯士們撤兵,我統帥部為顧全大局,始命此英勇的壯士們向租界撤軍,雖謝團附和上官團附力表死守壯志,但礙於現況和大局,只得安排壯士們一面戰鬥,一面準備撤退,他們在日寇猛烈火網的攻擊下,雖到達租借,但卻死傷了一些壯士。十月三十日午夜,十三輛軍用卡車雖按約定已在西藏北路的英軍營中接應,孰料,租借竟懾於日寇的淫威,在三十一日的凌晨,根本不照預約的將他們送到滬西歸隊,反將壯士們送往荒涼的上海跑馬廳!
羈留壯士的營區,始終由萬國商團的日俄隊嚴密警戒,這日俄隊常保有一排人,司令叫依凡諾夫,他們在營區圍牆的四個角,各搭一座遼望台,日夜有人輪流站哨,美其名為保護,實際上是監視與看管。日俄隊的門禁極森嚴,營區有一座大鐵門,已被封閉,只有旁邊ㄧ個僅容一人進出的小門是開放的,嚴禁孤軍官兵外出,如外邊有人要進入,必須先在營門的衛兵室登記,搜過身後始能進入,並管制出入的人數。雖然租界當局將壯士們當囚犯看待,但全上海仰慕壯士們的民眾,卻齊稱壯士們住的地方為---「孤軍營」。進入該營參觀和慰問的人很多,各行各業都有,尤其是學生,幾乎上海租界的所有學校都曾集體去向孤軍們慰勞、致敬,甚至有許多外籍人士亦紛紛慕名去瞻仰孤軍的丰采。
十月三十一日當天,有關單位傳達統帥部的命令,將四行倉庫守軍的全體官兵各晉升一級,謝團長真除上校團長,並獲青天白日勳章;上官志標升為少校代營長,同年十二月又升為少校團附;機槍連連長雷雄先升為少校,同年十二月再升為營長,此命令使孤軍們大為振奮。
自己的雙手推平營內的垃圾、清除雜草,並開闢出一個大操場,營區中,除三間蘆蓆房子外,由工部局加蓋以竹子大的五大間房子,房子分配為一連住一間,還有一大間作為禮堂,供營內一切室內活動之用,操場旁有間同質料的小竹房,作為謝將軍的辦公室和臥室,所有營房布置完全部隊化。他們雖失去自由,但每個人的心仍是熱血沸騰的武裝著,在謝將軍的領導下,全營官兵的起居作息紀律井然,猶如整訓中的部隊。他們在營內自設針織、肥皂、汽車駕駛、籐器、毛巾等小型工廠,力求每位兵官都能習得一技之長,並能自給自足。
謝將軍將教育和康樂分交上官團附和營長雷雄負責,孤軍營學校對外稱是育德中學,依官兵程度高低分為四班,師資由救國團的倪燦曾同志從租界的學校中聘請。上官團附組成的孤軍劇團,在上海影劇界的協助下,由孤軍自編、自導、自演,每逢假日或紀念日,便招待上海市民和學生觀賞,嚴然形成愛國思想的播種者。此外,孤軍營還組成籃球隊、足球隊,常向外界挑戰;民國二十九年秋天,謝團長復策動舉辦孤軍營運動大會,營內官兵全部參加,並聘請上海體育界的知名人士擔任裁判,盛況空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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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考文章網址:
http://lov.vac.gov.tw/Memory/Content.aspx?i=262&c=1&p=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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